人生一世,值得去感恩的东西实在太多,大到天地父母,小到质子夸克,数也数不清。不过,我今天要赞美的是一样小东西——蚊帐。
蚊帐的对应物当然是蚊子,而蚊子的恶行真可谓罄竹难书。它不仅叮人吸血、传播疾病,还经常像幽灵一样搅扰得你整夜不得安宁。尤其是华南地区,甚至在冬季都可以看到它的踪影。曾有资料表明,世界十大最让人厌恶的昆虫,蚊子排名第一。至于我国古代的庄子、傅选、刘锡禹、欧阳修等文人墨客的诛蚊“檄文”,就更加不胜枚举了。
白垩纪的化石里面就已经有蚊子,而最原始的防蚊措施和驱蚊工具也和当下的差不多,无非就是烟熏、帐挡、皮肤上涂驱蚊液。
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最被大众认可的还是蚊帐隔挡。因为烟熏会刺激眼睛和呼吸道粘膜,导致“熏屋苦烟埃,燎壁疲照烛”;涂药则会“辛肌肤,辣腠理”。而只有使用蚊帐才能“翠纱之帱,使饥蚊营营不得入内”。
蚊帐原先称“帱”,最早记录在春秋战国,是泛指能起到遮蔽作用的单层织品如营帱、轿帱、床帱等。到了汉初的《尔雅》时期,才有“帱谓之帐”之说。尔后又渐次出现了“蚊幮、蚊幌、蚊帐”等称呼。
蚊帐具体是谁发明已不可考。和许多普通的生活用品一样,蚊帐虽然是常见之物,但它的经历却发生过一些可感可叹的往事。在晋代,高档次的蚊帐多用锦、罗、绮、缣等丝织品制成,乃奢侈品。官府规定锦帐为宫庭独用,平民百姓的蚊帐只能以葛、布为材质。《后汉书》有这样的记载,“黄昌夏多蚊,贫无帱,佣债为作帱”。大意是眼下蚊子实在太猖狂了,就是借钱欠债也得先扯上个蚊帐呀!
时光到了公元2016年巴西里约奥运会期间,中国蚊帐在奥运村狠狠地火了一把。当时流行“寨卡病毒”,许多国家采用烟雾熏蚊,一时弄得乌烟四起、呛人眼鼻。而我们的运动员备有蚊帐,高效又环保,使得一些没见过蚊帐的老外既“惊呆了”,又羡慕不已。为此,西班牙媒体还称蚊帐为中国之“国家级法宝”。
当下,蚊帐逐渐被边缘化了,人们更青睐那些名目繁多的新型防蚊产品如防蚊喷雾剂、电蚊香、电子灭蚊拍、灭蚊灯、驱蚊腕带等。
我其实也是个“追新族”,先后使用过一些新型防蚊产品。但从效果和情感来说,还是觉得老祖宗传下来的蚊帐好。虽然模样没什么更新,材质也变化不大,但它自然天成、独立成器、体小质轻、价格低廉并且使用方便,更不需费电耗油,也不影响开窗通风。简言之,在我的心目中,蚊帐最好!
此外据报道,网上创下过每分钟卖掉197件蚊帐的纪录,而浙江一家普通网店的蚊帐月销量曾高达到2.5万件。看来,像我这样对蚊帐情有独钟的“同道”还是大有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