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萱草虽微花,孤秀能自拔,亭亭乱叶中,一一芳心插。” 王晓申/摄

攀附于嶙峋怪石之上的凌霄。 孙海/摄
酷暑盛夏红稀香少,在烈日的炙烤下,少有花开绚烂的植物。不过,热情似火的萱草和凌霄却是例外,它们似乎专为炎炎夏日而生。
从初夏到酷暑,正逢萱草的花期。进入夏季,一支支花葶抽出,花色红黄似火,令人见而欣喜。
萱草在我国的栽培历史悠久,古时多植于住宅后庭的幽阴之地,今多栽于公园绿地或小径路旁。古人认为,萱草至孝,可奉高堂。唐代诗人孟郊在《游子诗》里写道:“萱草生阶前,游子行天涯。慈母倚堂门,不见萱草花。”当游子要远行前,先在北堂种萱草,希望减轻母亲对孩子的思念,让母亲忘却烦忧。
随着时光流逝,萱草的忘忧之名日趋淡化。但在花事寂寥的夏日,那绿叶葱茏中流丹似火、光彩照人的萱草,依旧令人见而欢喜,也不枉负“忘忧”之意。
说起凌霄,想必大家都不陌生。或许你和我一样,与凌霄的初识,也是缘于女诗人舒婷那首脍炙人口的《致橡树》。
如今,凌霄在园林造景中应用普遍。殊不知,它的栽培历史十分悠久。早在西周时期,古人就已认识了这种美丽的植物。《诗经·小雅·苕之华》曰:“苕之华,芸其黄矣。心之忧矣,维其伤矣。” 诗中的“苕”,便是凌霄的古名。此外,它还有着“苕华”“紫葳”等别称。
在舒婷的诗中,凌霄花成了攀附高枝的代名词。但凌霄的“势客”恶名,却非由舒婷首冠。最知名的要数唐代诗人白居易的《咏凌霄诗》:“朝为拂云花,暮为委地樵。”宋代诗人梅尧臣在《凌霄花赋》中称其“木老多枯,风高必折”,认为它不足以与百花并列。虽说是诗人托物言志,但受文学作品的影响,凌霄在人们心中留下了“趋炎附势”的印象。
而宋代诗人贾昌期以“披云似有凌云志,向日宁无捧日心”,来盛赞凌霄的志存高远。清人李渔则在《闲情偶寄》中盛赞:“藤花之可敬者,莫若凌霄。望之如天际真人。卒急不能招致,是可敬亦可恨也。”他认为要种凌霄,需先蓄奇石古木,否则美木无所依附。仓促种植凌霄者,并非真心爱花之人。
虽说凌霄善于攀援,可“附木而上,高达数丈”。但只要定期修剪,也能长成直立的灌木。所谓的趋炎附势,只不过是人为的解读罢了。其实,无论是贬低抑或赞美,都无法改变它的生长习性。
凌霄的老干虬曲多姿,枝叶翠绿擢秀,花团橘红冶艳,是夏日里一道绚烂夺目的风景。作为常见的园林植物,“凌霄”被广泛栽培于我国各地。但是我们平日所见的凌霄,大多都是适应性强、生长迅速的杂交凌霄。而身为乡土植物的中国凌霄,城市中却不太容易见到。想一睹它那橘红火热的芳容,还是需要一点运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