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汽轮临平制造基地车间。企业供图
首席记者 郭峰
10月28日，杭州汽轮动力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杭州海联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双双发布公告，将于11月5日同步停牌并实施换股吸收合并。此后杭汽轮B股票将进入现金选择权派发、行权申报、行权清算交收阶段，不再交易，直至实施换股后，转换成海联讯股票在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及挂牌交易。
杭汽轮“B转A” 获批后顺利推进，这将是近三年来B股市场首单成功“B转A”案例，也是杭州深化国资国企改革、赋能先进制造业加快高质量发展的一次探索与实践。
为什么要“B转A”？
“B转A”是指将B股转换为A股。通过“B转A”，上市公司可以将原本面向境外投资者发行的B股转换为面向更广泛投资者的A股。杭汽轮是杭州装备制造业乃至“中国制造”响当当的龙头企业，早在1998年，杭汽轮以募集境内外资股（B股）方式设立股份有限公司，并于同年在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自上市以来累计分红超过38.56亿元。但由于我国B股市场融资功能受限，杭汽轮除了上市公开募集资金1.71亿元港币外，其后一直无法通过资本市场融资。同时B股市场流动性枯竭、估值长期偏低的问题日益凸显，严重制约了杭汽轮利用资本市场平台实现进一步发展，也与公司作为国内工业汽轮机龙头企业的行业地位和价值不匹配。
“杭汽轮人为此已等待了十多年。”杭州汽轮动力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叶钟感叹。近年来，探索出路、解决B股历史遗留问题成为杭汽轮及控股股东杭州市国有资本投资运营有限公司的重要谋划。通过本次“B转A”，将有效拓宽融资渠道，A股市场将为杭汽轮特别是自主燃机等高投入的研发项目，提供持续、多元的资金支持，这是B股市场无法比拟的优势；提升公司价值与流动性，“B转A”有助于公司价值的重估，吸引更多主流机构投资者和个人投资者，提升股票流动性，形成更健康的股东结构和市场生态；同时有利于增强投资者信心，是积极回应投资者关切、切实维护全体股东利益的体现。杭汽轮“B转A”整合工作预计将于明年上半年完成并在A股上市。
中国上市公司协会发布的数据统计显示，截至7月底，我国证券市场上B股的总数为80家。其中，仅发行B股的上市公司8家，杭汽轮B为其中之一。本次杭汽轮“B转A”方案，是继早期部分案例后，近三年来B股市场首单成功推进注册的“B转A”案例，在资本市场具有探路和示范意义。
资本市场创新突破的一个“杭州样本”
杭汽轮与海联讯的“联姻”成功，更是缘于国资国企综合改革的深化推进。
海联讯是一家2000年成立于深圳的电力信息化系统集成企业，2011年在深交所创业板上市， 2019年被杭州金投集团控股收购。在杭州第二轮国资国企改革推进背景下，2024年2月，海联讯划入杭州资本旗下。这也为同一控股股东的两家上市公司吸收合并带来了契机。
借东风，促改革。浙江近年启动杭州区域性国资国企综合改革试验，要求率先取得一批标志性成果，努力打造全国国资国企改革最佳实践。《浙江杭州区域性国资国企综合改革试验方案》明确提出：“有效发挥上市公司作用，支持国有控股上市公司B股转A股。”2024年9月，证监会发布《关于深化上市公司并购重组市场改革的意见》（即“并购六条”），鼓励上市公司吸引合并成为政策重要导向。这都为杭州深化国资国企综合改革、加快上市公司“B转A”打开了“窗口”。
“推进杭汽轮与海联讯的整合，既是响应政策导向，把握市场机遇，也有利于产业协同与资源整合，推动国资国企做强做大。”杭州市国有资本投资运营有限公司总经理陈燕霆认为，作为杭汽轮与海联讯两家上市公司的控股股东，杭州资本发挥市级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平台作用，一方面，从战略高度出发，深入分析市场环境和企业发展需求，与交易所、证监局反复研究论证，最终确定了重组上市路径；另一方面，在具体实施过程中积极协调各方资源统筹推进。其成功经验，或将为杭州乃至全国的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强化战略布局、创新管理模式提供借鉴。
一个多方共赢的协同整合效应初显。海联讯规模小，业绩增长面临瓶颈，通过本次重组，迎来转型升级的新机遇。杭汽轮借助海联讯的A股平台，将为高端装备制造主业注入新的发展动力。同时也有利于整合杭州市国资系统内部资源，提升国有资产证券化水平和资本运营效率。双方在整合前的总市值约100亿元，截至9月底双方总市值已超过200亿元，充分体现了资本市场对双方整合的预期与认可。
加快打造世界一流的智慧能源服务商
近日，杭汽轮自主研制50MW等级重型燃机首个应用示范项目在江苏连云港徐圩新区完成燃机发电机组技术协议签订。这是杭汽轮首台自主研制燃气轮机机组自5月成功点火以来，全面进军自主化燃机市场的新突破。按计划，该示范项目机组将于明年6月交付用户并于明年年底并网发电。
杭汽轮“B转A”的成功落地，无疑将给杭汽轮在高端装备领域研发突破提供资本市场及资源的有力支撑，为企业高质量发展增添新动能。要知道，杭汽轮自主研发燃气轮机11年，已投入约10亿元资金。下一步，杭汽轮自主燃机研发将从 “零的突破”进阶到 “谱系化发展”，构建一个功率等级完整、应用场景多样、技术持续领先的自主燃机产品谱系。并开发定制化的燃气轮机解决方案，推动国产燃机在更多领域的应用。
未来的杭汽轮，不仅是“高端装备的制造商”，更是“综合能源解决方案的服务商”。叶钟展望企业未来发展规划：“杭汽轮的目标，是打造世界一流的智慧能源服务商。”着眼新能源产业大变革时代，杭汽轮将加快从“制造型”向“技术、服务型”转变，实现从“卖产品”到“卖服务+产品”的商业模式升级，提供一体化的综合能源解决方案；在公司运作方面，杭汽轮未来将更主动、更创新地利用资本市场平台。包括战略性并购与产业整合、引入战略投资者，让资本赋能科技创新。同时，构建与世界一流企业对标的治理体系。
自主燃气轮机的点火、“B转A”的成功，这两件标志性事件将成为杭汽轮发展史上的新起点，推动杭汽轮在杭州这座创新活力之城加速成长，争当卡脖子技术的“突破者”， 产业链升级的“赋能者”， 全球化布局的“开拓者”。